百炼成钢

科迪莉娅昂首阔步。作为罗兰德男爵的妻子，她对古怪之地并不陌生。卡德穆斯家族去过与冯德拉克和瑞桑相比截然不同的星球，这些曾让她很惊讶于它们仍然被视作是帝国的一部分。

(资料图)

但一座锻造神殿的内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它的工作原理、布局和人体工程学与人的形体毫无关系，完全符合机械设备的逻辑。

它那铁架阵列、蒸汽缭绕的大厅和砰砰作响的机械心跳声不接纳那些关心血肉之躯者。她感觉到，即使这不是来自神殿的直接敌意，至少也表明了一种迹象，她走在一个不欢迎肉体的地方。

在她身后，马尔科姆的骑士们放慢了脚步，他们的配偶们每走十步，他们便走一步。他们的武器都已上膛，虽然她希望他们不用打起来，但暴力威胁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她进入一片宽敞的玻璃顶空间:对机器来说，这是一座大教堂。

它的墙壁由铁板构成，上面有用酸蚀刻的圣经中的二进制神圣电路和火星的齿形标志。丝绸般的钢制横幅悬挂在头顶高耸的拱门上，一束束准确光谱的杂色光束在空间中划出弧形。

远处的墙壁上有一台巨大的发动机，如同节拍风琴，但它发出的不是圣歌，而是蒸汽，链条叮当作响，齿轮缓慢转动，活塞发出嘶嘶声，隆隆作响，就像沉睡之神的心跳。

在一座神殿里，人们可能会期望有长椅供信徒们放松他们疲惫的身体，而这座机器神殿却没有做出这样的让步。地板是金属的，上面刻有棱角分明的线条、奇怪的符号和注释，看起来像是逻辑引擎的内部，但也可能是别的东西。

“科迪利娅夫人，”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站在巨大的机器墙脚边说。他的声音轻松地在他们之间传播了数百米，要么是神殿的声学效果，要么是他本身的某些能力放大了他的声音。

“内莫尼克斯修士，”她答道。

在骑士的护卫下，科迪莉娅走向修士。数据监管者，这是奇拉诺对他的称呼。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表现出疑惑。

内莫尼克斯并非只身一人。有一道薄雾状的形体被修士遮挡住部分。

“那是全息影像吗?”卡西娅说着，把她的书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它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科迪莉娅确定了这一点。

“是的，”她说。“这是全息影像。”

“你认为是谁?”爱莲娜问。

科迪莉娅什么也没说，她知道内莫尼克斯会听到她们之间的每一句话。不能在敌人面前暴露你的无知。

当他们穿过大教堂的一半时，大贤者奇拉诺从一个挂着链条的耳堂里走了出来，十名身穿光亮的深红色盔甲的护教军战士跟随着他。圣油顺着链条流下，他们的盔甲上闪烁着粘稠的润滑剂痕迹。科技卫队的巨大武器的枪管排孔中有闪闪发光的水滴落下。

“我想大贤者和你一样生气，”爱莲娜说。

“我得说，是更生气了，”卡西娅回答。

“他马上就要暴跳如雷了，”科迪莉娅说。

自他最初承认以来，内莫尼克斯修士和他那未知的全息影像就没有再动过或说过什么。

最后，科迪莉娅和她的骑士们与奇拉诺和他的护教军在同一时间来到了内莫尼克斯身边，精确得不像一个偶然。

内莫尼克斯身旁的全息影像面无表情地看着护教军。科迪莉娅对它的肢体语言非常熟悉，她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为什么。

“这些枪肯定是不必要的吧?”全息影像说。“毕竟，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是什么意思?”奇拉诺问道。“为什么这个全息影像在对我说话，好像它有权发言似的?为什么在你的心网场（noospheric aura）中没有识别能指或生物特征?我要求你表明身份。”

“我是隶属于数据监管者的内莫尼克斯修士，我应您的明确要求而来，大人。我知道你不记得这样的请求，但这就是利用数据监管者独特技能的代价。我从未在这里，也永远不会在这里。我没有留下我来过的痕迹，没有留下我工作的证据。剩下的一切都是对我所要求的结果。”

“不过这并不完全正确，”科迪莉娅说。

“你说得对，”全息影像把闪烁的目光转向她。“这个人，她是一个顽强坚韧的人。”

“我同情你，内莫尼克斯修士，”科迪莉娅说。“你的生活该有多么孤独啊，竟需要一个全息影像来陪伴你?”

“一点也不，”内莫尼克斯回答。“请别再给我做精神分析了——我已经受够了。”

“要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来这儿吗?”科迪莉娅说。

“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来这儿了。”

“我不确定你是否知道。”

内莫尼克斯叹了口气。“我向你保证，如果要比一比谁知道得多，我会赢的。”

“你们俩都不应该在这里，”奇拉诺厉声道。“这是我的神殿。”

科迪莉娅死死地凝视着大贤者。

“由于你的行为导致了卡德穆斯家族的战士的死亡，”她说。“你没资格在这儿讲话，只能倾听。”

“不，科迪莉娅夫人，”内莫尼克斯说。“是你得倾听。我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卡德穆斯家族回到机械教的庇护下。你知道的。不过你不明白的是，结果从来都是注定的。卡德穆斯将恢复会齿轮标志，并将其未来交给火星，否则它将被摧毁。”

“我这里的骑士可能有不同的看法。”

内莫尼克斯双手抱胸，穿过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他走过时瞥了卡西娅一眼，然后在一名卡德穆斯骑士面前停了下来。

“马尔科姆爵士可能不同意您的看法，”内莫尼克斯说。

骑士的顶盖打开了，露出了马尔科姆爵士挑衅的神情。

“这是您的时刻，马尔科姆爵士，”内莫尼克斯说道。“抓住这个成就伟大的机会。你已经准备好接手罗兰德的指挥权，并且在机械教的帮助下，卡德穆斯家族将属于你。”

马尔科姆瞪着下面的内莫尼克斯。

“你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恶习吗?”马尔科姆说。“如果我能把事情搞砸，我会挑一个最糟糕的时间，因为那样更有趣。”

在面具后面的内莫尼克斯的表情可能难以捉摸，但他的全息影像的脸上那震惊的表情毫无掩饰。

“我听到了，”内莫尼克斯说。“我听到你和卡西娅夫人在谈论接受我的提议。你叫她对科迪利娅夫人撒谎。”

“那是应科迪利娅夫人的要求，”马尔科姆笑着说。

科迪莉娅伸出一只手。卡西娅把随身携带的书递给了她。

“让我尽可能简单地给你解释一下，内莫尼克斯修士。我相信你也知道，这位卡西娅是马尔科姆爵士的妻子，就像许多骑士的配偶那样，她通过古怪过时的方式进行消遣。爱莲娜在这里演奏她的中提琴，但没有强化听觉或使用灵巧增强剂。艾卡捷琳娜产下一个孩子时，没有使用止痛膏，也没有用其他药物。卡西娅是一位资深的日记作家。她做了大量笔记，都是手写的。你应该去看看她和马尔科姆在魔像堡的房间，满墙的书都写满了她的日记。从她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想了什么。当然，我只读了最近的一篇，虽然没有马尔科姆在卧室里的非凡技艺（细说技巧），但她对你的详细记录，内莫尼克斯修士，是最有趣的。”

“书上的笔记?这就是你的全部?”

“详细的记录，”科迪莉娅说。“包括我让她和马尔科姆公开谈论的所有事情。你来过我的房间后，我意识到你可能听到和看到冯德拉克普莱姆里发生的一切。我只是说了你想听的话。我确保我们从不公开交谈，只通过卡西娅的日记交流。”

内莫尼克斯转向马尔科姆。

“我听说你想继承罗兰德男爵的职位，”他说。“我知道你想领导卡德穆斯。你每天都在为罗兰德在大巡狩中打败你而烦恼。马尔科姆爵士，只要你让我帮忙就可以了。”

“你是真的不了解我们吗？你这个蠢货，”马尔科姆说。“从适格仪式的那一刻起，骑士就担负着荣誉和责任。你真以为我会背叛罗兰德?我不喜欢他，从来都不喜欢。我相信我会是卡德穆斯更好的领袖，但如果我要毫无荣誉地得到指挥权，那还有什么意义?我很快就会赢得大巡授，不过我用不着你帮忙。"

内莫尼克斯转身站在大贤者奇拉诺面前。他的愤怒显而易见，科迪莉娅尽量不让自己的得意流露出来。

“科迪利娅夫人认为她占了上风，但是我要不要告诉她错得有多离谱?”

“你是什么意思?”奇拉诺说。

“我的意思是，我要履行我对您的义务。”内莫尼克斯说。“卡德穆斯要么回归机械教，要么就摧毁它。给他们看看。”

最后一句是说给他的全息影像的，它伸出一只手，伸展并成长为一段发光的图像反馈轮廓。

当她看到罗兰德的骑士和其他人从一个巨大的隧道里出来的模糊图像时，科迪莉娅松了一口气。他们走过一个巨大的转盘，转盘上有一台损坏的卡车引擎。

一辆科迪莉娅从未见过的巨大载具跟在他们后面，像利维坦般一样高耸入云。每个骑士看起来都受了伤，但至少他们还活着。

“现在，我已经控制了哈伦·鲁卡纳上校的十多门大炮，”尼莫尼说。“都是重炮。石化蜥，轰击者和蝎尾狮。而每一门现在都瞄准了那个转盘。”

科迪莉娅觉得她的皮肤冷汗涔涔，但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你认为那些被机械教控制的骑士家族知道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后还能安心多久?”

“他们不会知道的，这就是关键，”内莫尼克斯说。“我是专门干这个的。”

“我向你保证，他们会的，”科迪莉娅说。“你也许可以操纵机器和数据，但你不能改变人们的记忆，我已经确保卡德穆斯家族的每个成员都读过卡西娅在日记里写的东西。他们也制作了自己的副本。她写的关于你在这里要做的事情的每一个字都已是他们有机大脑的一部分。”

“你认为这很重要吗?”

科迪莉娅知道她永远也改变不了内莫尼克斯的主意，于是她转向了唯一能改变他的人。

“那是当然，”科迪莉娅对大贤者奇拉诺说。“别让他这么做。看看那段图像反馈。罗兰德照你说的做到了。他把二元使徒带回了冯德拉克。如果你让他杀了他，你就是背叛者，是杀人犯，是人类意志的破坏者，比墙外的野兽好不了多少。”（这算是她的赌博）

奇拉诺盯着全息影像上的图像。

“内莫尼克斯，二元使徒在帝国指挥车上吗?”他说。

内莫尼克斯把头歪向一边，好像在接收新的数据流。

“是的，”内莫尼克斯确认道。“这是一台来历不明、寿命有限的识通主机引擎。但你不必为此担心。我可以轰炸那个转盘，杀死那些骑士，而不会在指挥车上留下一点痕迹。”

奇拉诺点了点头，使劲看着科迪莉娅和她拿着的书。她可以看到他在权衡可能的结果，要么是二元使徒的回归，要么是失去一个骑士家族，并且他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会传播给其他人。

“卡德穆斯唯一的证据就是纸上的墨迹，”内莫尼克斯说。“无法牵扯到机械教，无法被采信。”

“但骑士家族的头脑是一种非常人性化的东西，比任何二进制记录都更有说服力。”

科迪莉亚从这些话中看到他做出了决定。

“科迪利娅夫人，我不记得我曾委派过这名修士去做这件事，”奇拉诺说，“但我承认是我派的。罗兰德男爵无疑为机修教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是不可否认的。”

“那就让他滚蛋，”科迪莉娅要求道。

“内莫尼克斯修士，”大贤者奇拉诺说。“我现在撤销我给你的有关卡德穆斯家族的任何命令。我在此断绝我们之间的一切联系，并命令你立即离开我的锻造神殿。”

内莫尼克斯点点头。“很好，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是的，”科迪莉娅说。“现在滚出去。”

内莫尼克斯不理睬她:“我接受你的撤销命令，但我向你保证，大贤者，这将在未来开创一个无法抵制的先例。你应该准备好迎接更多的骑士以卡德穆斯为榜样吧。”

奇拉诺看着骑士们护送帝国指挥车穿过城市的郊区返回的画面。他们遍体鳞伤，浑身是血，但没有丝毫软弱。

大贤者走到一边，给内莫尼克斯留下一条从他的锻造神殿离开的道路。

“你可能是对的，内莫尼克斯，”他说，“但也许以这样一个英雄为榜样并不算坏事。”

我们从离开时走过的那扇门回到了冯德拉克普莱姆。作为大导师，我有权先进城，但我命令阿克蒂斯·巴道夫和忒茹斯跟随我。

“这场胜利属于我们大家，”我告诉他们。

机械教的代表团在等候我们，那是由大贤者奇拉诺带领的三个完整的护教军连队。马尔科姆的骑士和一群圣物守护者组成了仪仗队，还有一群贵族同行。

我看到科迪莉娅和我们的配偶举着家族旗帜，看到她拿着我的私人纹章，我笑了起来。

护送的交接以近乎不合礼节的仓促速度进行着，大贤者奇拉诺的护教军们护送着笨重且伤痕累累的帝国指挥车前往他的锻造神殿。隼影家族跟随它穿过城市，不愿意放弃他们的保护义务，直到最后二元使徒的识通主机引擎的转移完成。

他们忠于职守的精神堪称楷模。

尽管我对忒茹斯爵士的寿命持保留态度，但他在维卡拉的战斗中幸存。他的战甲冒着烟，迈着痛苦的步伐前进，真的是只剩最后一条腿可动了。无论他手下有什么样的圣物守护者，都要为他再战做好准备。

在马尔科姆的骑士们的护送下，我们穿过街道前往Verdus Ferrox。一路无言，因为对那些来迎接我们的人来说，很明显，并非所有出发的人都回来了。

当我们到达Verdus Ferrox时，我对我所看到的破坏感到震惊。泰伦虫族还没有在城市里肆虐，但我看到了一场可怕战斗的证据。

“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一边驾驶我的战甲来到修理位，一边问道。圣物守护者们蜂拥而上，切断供能线，把它锁在泊位里，让我做好切断连接的准备。

“只是一场小冲突，”马尔科姆说。“一些泰伦渣滓认为它们可以在入侵中抢占先机。不过我们另有看法。”

我点点头，当脊髓栓从我脖子上拔出时，我畏缩了一下。

由于长时间装备战甲，浑身僵硬，我爬过整流罩弯曲的边缘时，花了一点时间，把利卡特留下的骨钩拉了出来。我用拳头捂住它，想着它可能会成为一个有趣的小奖杯。

我顺着嵌在战甲上的阶梯爬下，落到地面。我站立不稳，内耳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作为人时的平衡感。

科迪莉娅会帮助我的。她搂住我的肩膀，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做了个鬼脸，也许是在品尝利卡特最后的血迹。

“你需要洗个澡，”她说。“太臭了。”

我正要回答她，突然听到金属撞击石头的声音。这声音让我肾上腺素激增，我试图扭过肩膀，才想起我不再装备战甲。

卡德穆斯家族的圣物守护者们冲向忒茹斯爵士。他的战甲在沉重的负担下终于倒下了。他的座驾躺在一边，像一个处在癫痫发作的阵痛中的人，不断抽搐，冒着火花。

科迪莉娅还在扶着我，我跑向倒下的骑士。战甲的感觉，机师的感觉，以及这种生物反馈的痛苦将是令人刻骨铭心。

“把他弄出来!”我喊道。“快!”

圣物守护者开始在颤抖的骑士身上作业，当我看到他们的努力时，我不禁想到忒茹斯在某种程度上阻挠了他们的努力。

似乎他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然后战甲的顶盖打开了，我明白了为什么忒茹斯从不在战甲外说话。在那一刻，我明白了是什么驱使忒茹斯成为一名自由之刃。

忒茹斯爵士根本就不是个先生。

忒茹斯是一位女士。

卡德穆斯家族不会为冯德拉克而战。

我们回答了请求援助的请求，并把向我们提出的要求交给了机械教。帝国将与虫巢舰队九头蛇作战，但它将在没有卡德穆斯家族的情况下作战。我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在科迪莉娅告诉我，在我不在时发生的事情之后，我别无选择，只能让卡德穆斯退出战斗。

我精神中的战士想要杀死大贤者奇拉诺，因为他所做的一切，让我的家族失去了生命，但是，一如既往，科迪莉娅是我熊熊怒火的冷风。我知道这样的对抗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从奇拉诺阴谋的灰烬中，我们至少确保了我们将永远独立于火星。

我会把逝者的名字刻在超越秘库的拱门上。在卡德穆斯家族和隼影家族的亡者名单上，我会尽可能多地加上我能找到的修道院院长和后代们的名字。没有他们，我们就不会取得胜利，这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起码的事。

内莫尼克斯修士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怀疑冯德拉克上的人都知道。他和他的同类被机械教视作必要之物，这使我加倍高兴于不用受到他们的干扰。

任何依靠不光彩手段来执行其意志的组织都不值得我为之服务（好像帝国就没啥干净的组织）。卡德穆斯家族还需要大量的重建工作才能回应机械教的另一次召唤。

隼影家族的骑士们决定留在冯德拉克。阿克蒂斯·巴道夫和我结下了金莲之誓，要团结我们的家族。当我最后一次看到隼影骑士游行时，我很自豪地看到他们的剑臂上印有卡德穆斯的标志。

在科迪莉娅的建议下，我没有告诉巴道夫大贤者奇拉诺的阴谋，也没有告诉他我们差一点就被内莫尼克斯所毁灭。

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好。

这还不是所有的秘密。

在忒茹斯爵士的真实身份被揭露之后，我封锁了Verdus Ferrox并立即命令卡德穆斯德圣物守护者修理骑士的战甲。

泰利亚（Tellia），作为她家族的最后一位传人，，正如其真名，在虫巢舰队九头蛇摧毁了她的家园并屠杀了她的家人后，她坐上了她死去父亲的机械王座。她没有接受自己的命运，让死亡夺走她的生命，而是反击，穿着一套每一步都在抗拒她控制的骑士战甲逃离了。

她能够在没有经过多年训练的情况下驾驶一台骑士战甲，也没有在脊椎上无正确的接入插口的情况下，因连接的疼痛而发疯，这充分说明了她的勇气和品格。

让一个女人成为骑士机师，这违背了骑士的宗旨和传统。我应该脱下她的战甲并惩罚她玷污了千年的传统。

但我不会这么做。

我欠泰利亚一条命，我受同样的骑士守则约束，我应该注视她受到惩罚，以偿还我对她的亏欠。

更重要的是，我钦佩她。我不应如此，但我还是这么做了。（P.S. 古早设定，女性不能当骑士，后来被吃书了，《顶级掠食者》里的卡德穆斯家族自古以来就不止一位女骑士。）

科迪莉娅要我保证永远不提泰利亚，只提忒茹斯。这是一个艰难的承诺，因为欺骗是为每个有美德的骑士所憎恶的。

但在我和科迪莉娅结婚的这些年里，我明白了，当她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时，最好不要妨碍她。

忒茹斯爵士也选择留在冯德拉克，希望找到并杀死摧毁她家族的恶妇虫。

这是一次光荣的探索，但我担心只会有糟糕的结局。

卡德穆斯家族要离开冯德拉克了。

但总有其他的敌人要对付，有新的战争要赢得荣耀和名声。

我感到我的战甲在召唤。

卡德穆斯骑士将再次出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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